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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加】He is More(短篇生贺)

马修生日快乐!弥补去年错过150岁的遗憾。

日常向,非国设。 

亚瑟眼中马修的成长。就是想看两人互动~ 涉及米加(兄弟情)

题目灵感来自于加拿大现代诗人Shane Koyczan的《We Are More》

 

Midterm期间每天都很丧,但还是赶在这天码完了,虽然码得比较急_(:з)∠)

祝阅读愉快! 

 

++

 

1.

 

幼年时代,马修是亚瑟家的常客。每年暑假都会跟着父母来伦敦探亲——并且总能得到亚瑟一家英国式的热情接待,那面带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们在北美流浪了很久,终于决定回家了。”

 

确实,虽然柯克兰是个大家族,亚瑟底下弟妹诸多,但在父母那一代大家便分散在世界各地长居,相隔较远也很少来往。但这不代表做兄长的亚瑟不私底下挂念他们。尤其是马修,尽管他不是个引人注意的孩子——但他的父亲毕竟与亚瑟父亲是亲兄弟,也因为他良好的教养经常被亚瑟母亲夸奖(同时伴随着充满香水味的拥抱和捏脸)。

 

马修父亲当年对他母亲展开的热情追求仍会在茶余饭后被柯克兰家当做趣闻津津乐道。他的父亲十多年前在伦敦酒吧偶遇了他的母亲,一位平易近人、善解人意、很难不让伦敦男人产生好感的加拿大女性,还曾经是省女子冰球队队员。马修的父亲竟义无反顾地向对方示爱并请求她将自己带去她的国家。不知出于何种理由,马修的母亲哭笑不得地答应了,倒也十分直爽。也许他们确实一见钟情,骨子里的浪漫使他们爱上这段异国邂逅,在酒吧聊了几小时后一拍即合,至今也十分恩爱。

 

亚瑟对马修的喜爱总是写在眼里,每天的下午茶时间,做大哥的他(尽管也才十多岁)会牵着马修肉乎乎的白嫩小手,将那羞涩的小男孩拉到花园里放置的小圆桌前,献宝似的将装满糕点的三层塔向他面前推。

 

受宠若惊的马修不懂拒绝(他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是“Sorry”,最少用的是“No”,少到谁也不记得他拒绝过),每次吃涂了黄油与覆盆子果酱的司康饼都会噎到,猛灌红茶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然后以带着歉意的口吻表示“对不起,因为太好吃了所以噎到”。这让亚瑟很受用,露出一个对他而言太过灿烂的鼓励笑容,然后轻声细语地说:“还有很多,慢慢吃。”

 

亚瑟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马修并不和他一样是司康饼的狂热粉丝——哪怕亚瑟以为他们拥有诸多共同点。

 

亚瑟有时候会带马修上街,惬意地漫步在肯辛顿-切尔西街头。但马修似乎更喜欢一些人多热闹的地段,比如皮卡迪利广场,那里遍布旅客最爱的纪念品商店;比如考文顿花园,每次去哪儿都能发现新鲜事——街头吹奏的乐团,一人分饰多角的莎士比亚戏剧,玩把戏的魔术师……这一切都让马修感到不可思议。

 

他深海蓝的眼神会情不自禁飘向街角大排长龙的Laduree,被那些颜色清爽可口的马卡龙所吸引,从嘴里蹦出一个个带有加拿大口音的法语单词。这总让亚瑟隐隐感到不快,但他没法对着那张充满希冀的小脸狠心拒绝。亚瑟只是不愿承认法式糕点比司康可口,哪怕这是英国之外公认的事实。

 

付账时,马修下意识地将“pound”说成“dollar”,这不是第一次了,亚瑟听后总会不厌其烦地纠正。“对不起!”马修总是会赶紧道歉,担心自己冒犯了堂哥。亚瑟连忙放轻声音表示“没关系”,心说他没必要事事都道歉。然后他又想到了阿尔弗雷德那小子,为何两人这样亲近,阿尔弗雷德却从不道歉?

 

马修一手拎着纸袋,一手牵着亚瑟。亚瑟的手指比他纤长,几乎整个包住整只小手,它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让人不敢轻易捏拿却又不愿松开。在路过Jo Malone的店面时,马修被薰香味呛得连打喷嚏,鼻头发红。他微卷的金发乖巧地贴在脸颊两侧,看起来倒是像个小姑娘。啊……作为妹妹的话也不错。


马修稚嫩的脸庞使亚瑟发笑,他总能轻而易举触碰到亚瑟藏匿于心底的柔情。但也令这位总是心事重重的堂哥暗自担心,等马修在长大一点接触到社会上的各种矛盾与阴暗面是否会感到沮丧?此刻的马修依然是懵懵懂懂的孩子,只瞧见世间最好的一面。亚瑟担心马修纯粹的心灵是这样脆弱,经不起那些沉重的考验。

 

马修通常在七月底回家,要定期参加童子军夏令营和冰球队的训练。临走前他总会好好感谢悉心招待自己的亚瑟——他屁颠屁颠跑回卧室,从行李箱中翻出各式各样的纪念品塞给亚瑟。有时候是枫叶造型的糖浆、原住民手制的羽毛挂件、穿红色骑警服的麋鹿玩偶。

有一段时间他迷上北极熊毛绒玩具(听说是随热爱冒险的父母去了一趟北边),不仅怀里抱着一只坐飞机带到伦敦,还给亚瑟塞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老实说,这是亚瑟第一次收到毛绒玩具作为礼物。虽然不认为自己适合这可爱的玩具,他还是将它珍藏。

 

与人来疯·以惹毛亚瑟为乐的表弟阿尔弗雷德不同,他在亚瑟面前总是表现出一种尊敬和拘束。但这并不影响亚瑟对他的喜爱程度——马修身上有亚瑟所爱的一切好的品质,虽然他实在太害羞了,亚瑟思考该怎样激发他的潜质使他更为自信——这时候亚瑟就会想起阿尔弗雷德。这对年纪相仿的兄弟外表十分相似,但性格却像是元素表里的碱金属与惰性气体。

 

 

2. 

 

从初中开始,马修的身高猛蹿,亚瑟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揉乱他手感柔软的金发。弟弟们一个两个快要长得比他高大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儿。

 

马修虽然性情温和,却依然成为了少年冰球队的主力。九年级的暑假来伦敦拜访亚瑟时,那歪了一丢丢的鼻梁和右眼青紫的淤青让亚瑟目瞪口呆。后来一听解释,是前两天在冰球场上与敌对方斗殴所致——当时马修的头盔掉了,那玩意儿在野蛮的混战中就是个摆设。

 

亚瑟依然没反应过来,他只是没法想象马修另一群人高马大的冰球队员混战的场面。那绝不是他所了解的全世界最乖的孩子。

然后马修朝他露出一个包含了许多思绪的微笑——“我没事”、“这是一场很棒的比赛”、“我觉得这很值得”、“希望哪天可以和阿尔打一场”

他甚至还为此感到一点小骄傲。冰球场上的加拿大人斗志高昂,绝不认输。

 

亚瑟顿时忧心忡忡,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莫非终于不敌阿尔弗雷德那小子的影响被带上叛逆之道了!?还想打架!?他这当兄长的强烈不允许啊!

马修从小就喜欢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混,哪怕被当做小弟也是乐滋滋的,还经常周末跑过去玩,从加拿大到美 国就像逛自家后院那般轻松,然后抱着一堆好吃的回来。就见面频率而言,阿尔弗雷德确实比亚瑟占很多优势,而后者也只能靠只言片语劝导马修。

 

“马修,我担心你和阿尔弗雷德越来越像。”

“欸?可我们不一样。”马修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愉快。这问题确实容易戳到他痛处。

“是,你一直都是省心的孩子。”亚瑟的目光漂移,“但我担心他是一个坏榜样。你知道,阿尔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和糟糕的性格……虽然他小时候是个好孩子。”

可惜自己离马修不够近——不然亚瑟认为在自己的教导下马修一定不会长歪。

“啊,您这样说他他可会生气喔。”马修不禁发笑,“请放心,我和阿尔还是会有争执的时候。”

——争执!这更令亚瑟无法安心啦><

 

亚瑟没有办法再继续这个话题。年纪相仿的兄弟总会有小打小闹,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祈祷马修别像阿尔弗雷德那样有个无比漫长的中二期。

但亚瑟仔细一想,也只有小小年纪心胸宽大仿佛能包容一切的马修可以忍受阿尔弗雷德那舌燥的小子。他们可真是性格互补的完美邻居。不像自己和北边的兄弟们,在一个国 家也很少见面,即便面对面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彼此冷嘲热讽。

 

 

3.

 

时光飞逝。

 

亚瑟去加拿大参加会议时决定在马修家暂做停留,他并不是想给堂弟添麻烦,但马修在得知他停留的城市正好是自己的住所后,说什么都要让他住下。

 

20岁正是年轻人精力最充沛和叛逆的年纪,亚瑟有点担心自己快要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不懂如何与他们探讨现在的潮流趋势。但在见到马修后他松了口气,这孩子几乎没什么变化,心智渐长,却依然保持着原由的好品质——温和、谦逊、诚实、有礼貌,也有些羞涩和内向。而他在对待亚瑟时保留的一丝尊重叫亚瑟很受用——哪怕他的身高早早超越堂哥,这可真叫后者怀念小时候那雪白团子一般的金发小男孩。

 

马修上大学后就搬到另一座城市独自居住,学费和生活费也是自己负担,因此生活并不轻松。这位与自己相隔6万多公里的堂弟终究是有所成长,在成年人生活的压力下变得更为成熟独立,长成乐可靠的青年。

但也因此,即便同住一屋檐下,亚瑟很少与马修碰面,加上他的时差还没倒完,经常是下午犯困,晚上难以入眠。

 

亚瑟闲暇时便自己出去溜达,坐在当地特有的架空列车里。他手捧Tim Hortons的双倍奶糖咖啡——传说中的加拿大人离开就不能活的咖啡(噢,虽然它早就被邻居收购了)。与亚瑟常喝的Costa与星巴克不太一样,有种它独特的味道。 


这里的夏天除了森林大火和偶尔几场小雨,其余的时光几乎都是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午后很适合在车厢里打个盹。但亚瑟不忍心浪费眼前的景色——列车摇摇晃晃行驶在桥上,四周被山环抱,山峰上的积雪清晰可见。沿途路过的城区有它们各自的特色,以便被区分。


如果不是频繁见到在蓝天下飞扬的那抹热情的红色以及上面的枫叶标志,亚瑟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东欧坐火车跨过几个国 家。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娇生惯养,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状态中,一旦想到伦敦那阴沉的天气就不太愉快。

 

车厢里寂静无声,他瞄了眼零零星星的乘客,轻而易举地看出他们来自不同族裔,迎面走来时会习惯性地面露浅笑。


这融洽和谐的画面让他不禁想起马修曾自豪地说自己会用10种以上语言说“你好”。从马修放在脸书上的照片来看,他热爱参加各种文化节与各国美食活动。他的照片墙上总能看到不同族裔和肤色的朋友。他会穿印着彩虹 旗的T恤,也会被女性朋友拉过去参加Women’s March,宝蓝的眼中充满对未来的期许。亚瑟虽不认为这乌托邦式的未来会成真,但他总不忍心以冷言冷语击垮马修。 尽管亚瑟多次希望马修考虑在英国定居,也能够理解为何马修会抱歉却果断地拒绝。他只属于这里。

 

亚瑟似乎明白马修为何不愿他将自己与那同样金发戴着眼镜的孩子搞混,哪怕俩人当年是这样要好,如同穿一条裤子的连体婴儿。

 

马修与阿尔弗雷德不一样。

 

随着年纪渐长,他们似乎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他们的关系永远比看起来的复杂,也许不再是纯粹的兄弟爱。亚瑟不知该为感到欣慰还是忧愁。

 

亚瑟将这些思绪统统扔出脑外,面对此等美景还要想一些令他头痛的事就太可惜了。虽然烦恼一个接一个,但解决方法总比问题多。

他喝了一口过分甜腻的咖啡,习惯性地看了下手机,然后被那个日期吸引了目光。

真巧,明天……是马修的生日。

 

 

4.

 

当亚瑟得知阿尔弗雷德不打算过来为马修庆祝生日时,他眼中是掩不住的诧异。

这实在罕见,由于两人的生日相隔三天,阿尔弗雷德会找马修,之后的几天马修便会和他一起去美 国游玩,记得去年是一起开车去了黄石公园。

 

“你们怎么了?”他的好奇心比理智先一步做出反应,问题脱口而出。但亚瑟后悔了。

“不是大事,之前有点不愉快。”

亚瑟的眼神充满怀疑,盯得对方有些心虚。

“阿尔惹你生气了?”

一定很严重,不然马修也不会与对方闹冷战。倘若这两人会吵架,阿尔弗雷德必然是发起人。亚瑟对他愈发嚣张霸道的性格和行为略有所闻。

“唔……过几天就好了。”

“好吧。”

 

见马修不太愿意说,亚瑟也不好追问。他不是那样热忱的人,也不擅于解决亲人间的纠纷(事实上他在这方面糟糕透了),但不代表他不会默默地牵挂弟弟。

——他决定陪马修过一次生日。

 

马修买来了蛋糕、披萨和啤酒,他俩看了一场世界杯比赛(亚瑟仍为英格兰对比利时的0:1耿耿于怀),之后在马修的心血来潮下去附近的森林公园刷皮艇,这样随意的临时决定让亚瑟咂舌,却没有拒绝。但他发誓三小时的水上行后两条胳膊都要废了,伴随着手臂的每一次摆动,肌肉就好像被撕扯,明早的情况一定更糟,他不忍再去想。自己果然是上年纪了,不是任何的身体不适都能用睡一觉弥补。

马修忧虑地问他是否还好,眼中带有明显的歉意,在他要说“对不起”前亚瑟赶紧笑着阻止——他很好,只是平常缺乏锻炼。他得像每早都坚持去健身房或慢跑的马修学习。

 

夜晚,他们带着一身酒气,并肩坐在沙发上边吃边共用一台笔记本看Netflix,这种随性的生活对亚瑟而言实在太难得,也很舒适,使他开始担心后天回英国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适应期。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那认真看片的堂弟——那掩藏在卷曲睫毛下的眸子在屏幕照耀下散发璀璨的光,依然保持着抿唇、嘴角上翘的表情。之前的念头再次回到亚瑟脑中——马修与阿尔弗雷德终究不一样——作为兄长,他希望这份温柔和包容将伴随马修一辈子。时间也无法磨灭亚瑟对他的保护欲与偏爱。

 

生日快乐,马蒂。

 

他轻声祝福,而这个对马修的昵称已经很久没用了。

 

马修立刻开心地倾身拥抱了他一下,“谢谢”,他的声音轻细却充满感激。这孩子对于亲近的人总算更加主动了。

这是亚瑟始料未及的反应,他顿时在心中“awww”了一声,不禁感受到一种吾家弟弟初成长带来的惊喜。

 

亚瑟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是什么时候与马修拥抱,也许当他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孩子时?当他站在海德公园绿油油的草坪上,在晃眼的璀璨阳光下,蹬着两条小短腿摇摇晃晃跑向亚瑟,嘴里含糊地喊着他的名字时——亚瑟发誓——他的心都快要融化。

 

And you'll always be my little sweetheart.

 

 

-FIN-

 

 

++

 

- 一直都觉得亚瑟很宠/溺爱马修,作为兄弟,亚瑟绝不(忍心)对马修发脾气(・`ω´・)

- 没有法叔因为不知如何描述这段关系,如果有省份拟人,魁北克会喜欢法叔很diss眉毛吧(笑)

- 我也是第一天去腐国付车钱将"pound"说成"dollar",很难改_(:з」∠)_

- 《We Are More》是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仪式上由Shane Koyczan朗诵的长诗,我特别喜欢的诗人,他的《To This Day》读一次哭一次。

01 Jul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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