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朝燕了解一下吗？
痛苦地码遗传学作业时想到今天是520，是否该有所表示……于是把这章补完了，甜甜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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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亚瑟·柯克兰与王春燕工作上的默契简直与生俱来。
PS. 即便在冷战中也不例外。
亚瑟透过敞开的会议室大门望见屋内那忙忙碌碌的娇小身影。只有她一个人。
他这才想起来，由于本田菊书记学业繁忙，在A-与B+的生死线上徘徊不定，已连续缺席两次会议（可谁也不忍心指责上周在图书馆晕倒的他）。
作为副主席的王春燕也就自愿担当起播放幻灯片和提供资料等等的杂活，事实上她还兼顾着帮出纳审核账目和结算的责任，谁叫她是会计专业有史以来的最高分呢？
说句大实话，亚瑟只对她100%放心，从不担心她出幺蛾子——除了偶尔有点葛朗台气质，会对底下社团的经费申请挑毛病，让一些在险恶环境中奋力生存的小社团颇有怨词。
她没有成为出纳对学生会而言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鉴于他们前天才吵了架，停止一切手机与网页上的通讯，并且他现在实在没法儿调整好心态面对她——亚瑟决定到楼下买杯冰咖静一静。
……
于是他就端着一杯大号冰拿铁在11月的凉风中呆愣地站着，一口冰咖搭配冷风使他冻得鸡皮疙瘩直冒。直到学生会成员陆陆续续赶来，一些人莫名其妙地盯着自虐的主席，但谁也没有询问原由，毕竟他的脸冷若冰霜。
亚瑟踏进会议室前连打三个喷嚏，很好，不是被诅咒就是有感冒的苗头了……他不确定哪种状况更糟。
王春燕像当做没事儿一样在他隔壁的位置坐下，甚至还能因某成员的一句笑话“呵呵”两声。反倒是亚瑟全程冷着脸，不需要他发言时他便一声不吭。
——这种状态令亚瑟深感不安，苦闷的情绪就像冻土层下涌动的岩浆。
他不是没和王春燕发生过口角，每每都被她妙语连珠的攻击打得甘拜下风。她能够一件件和他细数鸡毛蒜皮大的陈年往事，譬如他糟糕的料理水平、他小心眼醋坛子两面派尖酸刻薄的性格、他把曾经天真活泼的王嘉龙培养成粗眉毛面瘫……
但数落一通后王春燕的气便烟消云散。事实上他俩从未向对方道歉，在冷静思考一番后事情总能得到圆满解决。
这次不太一样。
或许是他误会她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与那俄 罗 斯人从高中就相识，有段时间走得很近。
难道王春燕铁了心要和他分手？
“主席——主席！”
“……怎么了？”
若不是王春燕在桌下轻轻踢了下亚瑟，他恐怕还得沉寂在只有苦辣没有酸甜的自我世界中不可自拔。
“所以说，我对于下个月社团活动日的建议是……”
亚瑟心不在焉地听大家发言，直到会议结束前他只说了一句话，“大家投票决定”。
这实在不像他雷厉风行的作风，但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主席本日心情欠佳，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会议在王春燕的一句“我会整理一份计划在今晚前发给你们”后结束。
亚瑟纠结是否该对王春燕爱答不理，但显然对方也全无主动上前关心自己的意思，一言不发地关掉幻灯片和笔记本、整理书包，然后走了。
走了。
喔，她没忘朝亚瑟挥手再见。那小表情仿若在嘲讽他——你可真是个气包子。
亚瑟笃定，他之后一定是被王春燕给气病的。
7.
亚瑟疲惫地步行回公寓，期间受到王嘉龙一条“金融系今晚有交流会是否参加？”的短信，他轻声骂了句“Damn”，自己可完全把这活动忘了。他只能回复“有点发烧，不去了。”
到家后，他鞋子和外套一脱直接奔向了床，沾到枕头的脑袋仿佛灌了铅。
「睡半小时，我就睡半小时。」
「……好吧，或者一个小时。然后我就起来做那该死的金融工程模型。」
亚瑟打定主意，从来睡眠不好的他几乎一阖眼就着了。期间他迷迷糊糊胡梦到王春燕来了自己家。
再然后，他是被饿醒的。
他极不情愿地从床上下来，墙上的时钟走向9PM，不敢想象他睡了5个小时（亚瑟差点没惊叫一声），填饱肚子后今夜注定要通宵赶作业了。
亚瑟没力气做饭，连烤箱都不愿动。他粗略一想，冰箱里还有速冻牛肉派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下，但此刻面对米其林美食也难有胃口，更别说超市买的速食。他有个坏习惯，越没胃口越挑剔——王春燕将此称为典型“王子病”症状。
饥肠辘辘的他拖着身子往卧室外走，蓦地听到门外的动静——有节奏的咚、咚、咚……切菜声？？
亚瑟的第一想法是“忘了关门”，他是独居（私人空间的重要性对他而言就像氧气），大学期间几乎没人来过自己家，他不禁有些紧张，放满了脚步慢慢向客厅和厨房移动。
对方显然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亚瑟在瞄到那一头黑发后就认出来那是王春燕，于是失声大喊——
“你怎么在这！？”
一定是梦！
“欸？”
王春燕转过身，维持着右手持刀的动作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亚瑟重复。
“看来你烧得不轻。”王春燕扬起下巴，“我按了门铃，是你帮我开的门。”
“是么……”他可真是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绝对是王家龙透露给他姐，使唤她来照顾自己（毕竟王春燕是个无可救药的弟控妹控）。
王春燕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如操心的老母亲般直摇头。
“防范意识太弱了，即便是男孩子也不能放松警惕。”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嘛，我快做好饭了。”
亚瑟迟疑地坐在餐桌前，王春燕煮了清淡的粥，还配了她自己腌制的小菜。在与她交往后自己也尝试了许多亚洲食物，但外面的餐厅永远不比王春燕的手艺。
想到王嘉龙那小子经常吃王春燕烧的菜，亚瑟咬着金属汤勺有些嫉妒（其实是她主动要求，硬塞给王嘉龙）。
王春燕顺其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一手托下巴，一手刷着手机屏幕。亚瑟趁她不注意伸长脖子，原来她只是研究股票。亚瑟不禁在心中唾弃自己的敏感。
他们明明还在冷战中，她怎么这样冷静——亚瑟郁闷地腹诽。这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而王春燕的反应也一点都不可爱。
“咳，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碗里的粥差不多都下肚，亚瑟放下汤勺，尽量让语气轻松点。
“我买了退烧药。”被点名的王春燕一愣，指了指餐桌一角上的塑料袋，然后叮咛着，“一天2次，分日片和夜片。另外我建议你多喝果汁。”
“……别转移话题啊喂。”
王春燕盯了他一阵，眼神专注得仿佛要盯穿这发烧中的可怜人。
亚瑟发誓，如果她再找蹩脚的借口回避自己，他……他就摔碗走了！这回绝不回头！
“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咦他们是在演警匪片吗？
“我很怀疑我们的关系，这一点也不像情侣。”
他恨极了这被感情左右的生活，他也十分清楚致使他心不在焉、郁郁寡欢的源头，但自己不愿抹去它。他们此前相处得很好，没有半点不适应，性格也互补。但一直缺少了什么，某件重要的东西。
也许是信任。也许是一个具有约束力的承诺。
“我需要时间。”意外地，王春燕没有在被逼问下发怒和不耐烦，“你也是。”
“……”
“但我是由信心的，我们可以慢慢改变。”
8.
听了王春燕的话，亚瑟没有多言。
再计较下去就没意思了，更何况他实在烧得有点神志不清，仿佛脑壳中的神经和细胞都被烧融化，搅成一团浆糊。
一杯热茶也无法治愈他。于是在王春燕的劝说下，他放弃做金融工程模型的想法，转而回卧室歇息。
……
纵然经历了刚才一番略微尴尬的对话，这并不能给王春燕造成任何不快的影响。她收拾了碗勺，然后将药和水放在床头，帮亚瑟掖好被角。甚至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你很冷？”
“为什么这么问？”他带着浓重鼻音发问。
“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王春燕诚实地说，甚至为自己说中答案有点小骄傲，毕竟她是长姐，照顾生病的弟妹很有一套。“看来是发烧的第一阶段……有你熬的了。”
“我是被你气的。”
亚瑟哼哼一声。但这语气在王春燕听起来仿佛是撒娇。他前额的金发在王春燕刚才的拨弄下凌乱随意的搭着，翡翠色的眼眸泛起水光（大概是患者特征）。这轻而易举地令她回忆起那年仅十岁、脸部轮廓圆润的稚嫩男孩，骄傲自信地向她进行自我介绍。
王春燕不由自主地发笑。
……算了，撒娇是病患的特权。
“我回去啦，祝你早日康复。”
亚瑟以为她应当在这时给自己一个吻，可惜没有（他忘了亚洲人相对矜持）。她可是非常干脆地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他不禁同她怄气，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五指紧紧包裹那纤细的腕部，似乎稍微用点力便能折断。不过随后默默幻想下被王春燕一掌拍在胸上的力度和疼痛感，他又急忙松手。
“怎么，难道还要我帮你做金融作业？”王春燕好笑地看着他，眼中甚至有些不忍心。台灯昏黄柔和的灯光撒在他脸上，使她睹见他略红的脸颊。
“才、才不用。”噢上帝，他没忘王春燕也是金融课程中的纪录保持者。
他怀疑，是发烧使他在生理与心理上都变得脆弱不堪。一定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那瞬间产生想让她留下的冲动？
虽然他确定王春燕是将自己当成她的弟弟悉心照顾，但他喜欢她抚摸自己额头时的柔软触感。他的母亲，一位优雅得体的上流社会女子，也不曾这样温柔对待他。
“还是说你需要一个晚安吻？”
——Bingo！
亚瑟下意识地摇头反驳，但他的两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就差冒烟了。这已不是发烧能够引起的症状了。
“我可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可爱的性格！”王春燕满是笑意的感叹，只见亚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慢吞吞地挪动身子想要背对她。
王春燕在他完全转过去前，飞速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愿柯克兰少爷满意。晚安。”
亚瑟仍未反应过来，那吻实在太过轻柔，如同蜻蜓点水，就像哄孩子入睡的妈妈。
他背后传来银铃般动听的少女轻笑声，然后王春燕轻手轻脚地离开公寓。
他不禁有种被占便宜的不甘心，等着他痊愈——他想——一定要从王春燕那儿夺回一个（更加深情火辣的）吻。
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带着愉快放松的心情入睡，并且翌日起床后神清气爽，完全退烧了。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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