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教授沈巍x警探赵云澜
中篇/AU/HE√，OOC&逻辑问题属于我。
题目源自歌手罗大佑的同名曲。
简介：特派警探赵云澜前往龙城侦查一件看似简单却内有隐情的人命案件，而龙城大学教授赵云澜正巧是受害者的邻居，引起赵云澜怀疑，查案期间发现了沈巍的秘密。
02/09/2018修复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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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时，整座龙城陷入沉睡，月光与星光被厚重的云层掩得严密。龙城大学一公里以内一栋高层公寓的14层仅剩一位住户，剩下的不是放假还未归来的学生就是因前不久的自杀事件匆匆搬走的邻居。谁也不想在新学期的开端沾一身晦气。
至于那位仅存住户，在旁观者看来恐怕是个怪人——家中所有能够一睹外界的窗都被窗帘遮盖，弥漫着肉眼无法穿透的浓稠的黑暗。而房子的主人——沈巍教授，此刻毫无睡意，正坐在书桌前呆望着对面那扇墙，在夜里更为活跃的思绪如经过灌溉的小芽般疯长。
“赵云澜。”
沈巍轻声嘀咕道，冰凉的指尖摩挲着深棕色皮革笔记本上的压纹。纵使他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史诗般的孤寂，但「赵云澜」这三个字像个开关，可以叫这看似年轻的教授将他那密不透风的世界袒露无疑。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慢慢阖上那盛满渴望的眼，无可释放的欲念和热情被他拼命压在心底，却不可抑制地在脑中用鲜明的记忆描绘挚爱的模样——赵云澜的相貌与多年以前的人像重叠，尽管姓名改了，身份变了，无论是面貌还是性格却与多年前的他如出一辙——他看人时习惯性带着探究的目光，沉默不语时面色疏离，是个与沈巍不相上下、小心翼翼看守着内心世界的人。
就下午的表现来看，赵云澜已经留意到他了——当时的沈巍强忍着不可置信的感情，心里提醒自己别做出古怪的行为。他却还是给赵云澜留下一种负面印象。
沈巍的脸上突然伤感，仿若蓦地被一根银针刺到遍布毛细血管的指尖，酥酥麻麻，如触电般扩散至全身。
他一直以来都在不停失去唯一的挚爱，若是自暴自弃不去找对方，也不过是混混浊浊地活下去。毕竟他俩的相遇总伴随不可测的危险。而他这次却是见识到「巧合」的力量，叫他意识到赵云澜从未从他的脑中消失，这男子依然能轻而易举地让他的心坍缩。
他深信，他们还会相遇。就算他躲着赵云澜，赵云澜也会找上他。
「这一次，你是否会下决心将他变成你？」
……
赵云澜心里也惦记着那位沈巍教授，觉得他远不如看上去那般纯良，早上第一件事便是打给龙城侦查组叫他们查这个人，心中的某种直觉叫他无法忽视，而他的直觉通常很精准。以他多疑的性格，他隔了半分钟不到又打电话过去叫当地公安提供一份最新的尸检报告——杨斌父亲之前也摞下狠话，不搞清事实不火化。
赵云澜和郭长城在去学校路上的小摊子解决早饭，接着去生化系部门找死者杨斌的关联者谈话。校方很给面子，此前就叫他们放心地查——这事还未对大众公开，但“杨斌学业压力过大自 尽”的新闻已经在学生群体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跟帖控诉学校某些导师不负责等等。
校方给他们腾出一间职员室用作谈话地点。这房间的一切都光亮而一尘不染，昨夜一场雨急匆匆捎走了阴云，今天难得艳阳高照，窗外看得见晴空，室内空气清新。倘若天气真的影响心情，这便是个绝佳的谈话场地。人会在两种极端的情况下多言，一是极度焦虑，二是极度松懈。
他们的第一位谈话对象是杨斌的导师黄帆教授——与那位年轻斯文的沈教授不同，黄教授一副典型的江湖混迹多年的做派，大腹便便的他一进屋便挤出笑容，用官方说辞恭维一番，表示绝对配合警方调查。
由赵云澜问话，郭长城笔直地站在不远处，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
“黄教授，您也别紧张。这不是录口供，您坐得也不是审讯室的铁凳。我们后续跟进无非是想好给杨斌家人一个说法。”赵云澜开头先给他打了一针定心剂，暗想这正在擦汗的老前辈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为人师表。也许是他太久没接触学校了。
“好，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那请您说说杨斌这个学生吧，他的性格、平日的行为举止、和实验室里同学的关系等等。也许他还有显露出抑郁症的迹象？”
“抑郁症……我不知道，但最近不是也有很多因隐匿性抑郁结束生命的学子吗？真叫人痛心疾首。说起来可能是有点关系…毕竟杨同学本科时期就是咱们系的前几名，博士毕业后计划去美国深造，在旁人眼中前途一片光明。他平常刻苦得很，一直压力很大。”
“怎么说？”
“我想想……对了，我记得我们六月底有个颁奖仪式，杨同学作为优秀学子是要去领奖的，但还未上台就因为流鼻血匆匆离场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因身体欠佳早退。我也曾劝他别太拼命，身体会垮。唉，哪知道那癌细胞基因数据造假那件事成了导火索。”
“事发前几天您有见过他吗？”
“有，在实验室。”
“他表现是否反常？”
“……有是有，但我可以理解。我们接到造假消息后再次核实，最后不得不决定将他从项目中剔除，那天就是在实验室通知他这个消息，他一言不发但显然是生气了。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生化系乃至学校的名誉，项目投资方也以撤资金这件事威胁……”
“那么，您的意思是这直接导致了杨斌的自我了断？”
黄帆表情一滞，然后掩饰性地推了下镜框，显然察觉到赵云澜这么问是带节奏，若是承认了那么他作为导师便逃脱不了责任。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但——”他顿了顿，似乎绞尽脑汁地要调动某部分记忆，“虽然这挺八卦，但我偶然从实验室里的同学那儿听说杨同学刚和他女朋友分手，是被女方抛弃的，然后遭受了感情挫折。”
“噢？听说他女朋友谢明瑶也是贵校的高材生，教授也知道？”
“对，她现在是医学院的实习生，听教过她的老师都说这位同学天资聪颖，在学校很受欢迎。”
“关于‘被女方抛弃’这点，您还有什么具体的信息吗？”
“我只知道这么多，当时我还提醒他们在实验室专心点。”黄帆无奈摇头。
赵云澜摸摸下巴，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便再和他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最后问他能否见见一个实验室的同学。
“可以是可以，他们也都刚从老家回来。现在听到杨同学的事儿还没缓过来。”
“那就麻烦教授了，最快何时能见到？”
“我们下午就有实验，赵警官可以随时来。”
“多谢黄教授。”
黄帆前脚刚走，郭长城便凑上来紧张兮兮地和赵云澜说，感觉这教授是想甩锅。
“甩你个头，在收集更多证据前妄下定论不是咱们该做的。”赵云澜叹了口气，烟瘾又犯了——摸摸口袋，迟疑地拿出根棒棒糖塞嘴里。“下一位是杨斌女友，等下你来谈。”
“欸，什么！？”
“和谢明瑶谈话啊。”赵云澜一脸关爱zz儿童的神情，“你实习期也快过去了，是时候实战一下。”
“可我……”
“又不是叫你审讯嫌疑人，怕什么。”
郭长城仍想推脱，谢明瑶却已经在外面敲门。赵组长含着棒棒糖，靠在一面不起眼的墙边不吱声了。郭长城只能硬着头皮上，开门后被谢明瑶的脸色吓了一跳——她脸色呈青灰色，仿若全身血液被抽干，眼下的黑眼圈就像是涂抹上去的那般夸张，发红肿胀的眼使她看起来失眠了几天几夜。当然，若不是因为这极差的脸色，谢明瑶少说也是个系花级别的。
郭长城颤巍巍地将她领进屋，安排她坐下，倒了杯水，又从口袋里摸出颗巧克力递给她。两人寒暄几句，在赵云澜使眼色后郭长城才急急忙忙进入正题。
“能谈谈你和杨斌怎么认识的吗？”
“是在我刚入学的迎新会上，当时他本科大三，是志愿者，还好心帮我搬行李到宿舍。”谢明瑶慢吞吞地说，听起来有些哽咽，“后来又是通过共同朋友认识的，去看了他在学校的篮球赛，聊了几句后加了微信，之后慢慢就熟了。不过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和他告白。”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一直挺受欢迎，学习好长得帅，我起初还挺担心配不上他。熟悉后觉得他并非那么难以接近，生活中很体贴，自己平常那么忙还会经常给我送早餐、下午接我下课、周末一定会腾时间陪我过……我当时真的觉得特幸福，心想他或许就是那个对的人。”
谈起交往的回忆，谢明瑶就像个关不上的水龙头。脸上那转瞬即逝的甜蜜神情不像是装的。
“既然如此，你们在什么时候又是为何分手？” 郭长城感觉自己像个八卦记者，真想立刻缩进地下消失不见啊……
“……”
谢明瑶没有立刻回答。
这问题似乎难倒她。片刻的沉默后，她突然小声惊叫。
“怎、怎么了？”见对方状态不对，郭长城慌了。
“没什么，刚才一抬头被阳光刺到了，能用百叶窗遮一下吗？”谢明瑶有些有气无力地说。
“喔……好。”
“谢谢。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杨斌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很完美的理想型，可是……”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交往了大概一年之后吧，我突然发现并非如此。”
“你是说，他的缺陷全部暴露出来了？”
“不能说是缺陷。他对我依然很好，但他实在太好胜，有些强迫症，让他身边的人有些累。而且他不太愿意让我和其他男生接触。”
“你是说……占有欲？”
“但我们不是一个系的，我在实验室和同学搭档免不了接触男生，一起下课被他看到了。他虽然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叫我害怕。”
“所以这是分手的原因？”
“很复杂……还要一些其他生活上的事，是我一直在和他吵，最后将他吵得不耐烦就说要分手。我正气在头上就答应了。还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删了。”语罢，谢明瑶眼眶湿润了，“我一开始很震惊，但后来才知道当时他正好被实验室的事搅得心烦意乱。我不怪他，但我想这是必然的结果。如果当初、如果我当时忍一忍不和他吵……他也就不会……”
她没再说下去，郭长城也正好问完了话。他看向赵云澜，赵云澜勉强点头，觉得他表现得勉勉强强合格。
“谢谢你，你可以离开了。”赵云澜上前说，“还要，杨斌的事我们很抱歉，你也别太自责。”
“麻烦你们了。”谢明瑶垂眸，语气沮丧，“作为他之前的女友，我觉得我是有责任的……请问他的墓……”
“杨斌父母执意将他带回老家出殡火化。”赵云澜敷衍道。
“这样……我明白了，我会找他们谈谈。”
那表情变化甚是复杂，夹杂着多种情绪，叫赵云澜暗自琢磨了一阵。
赵云澜和郭长城将谢明瑶送出职员室后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目送她走远。走廊上还有某个明显在等候的男生，谢明瑶哭丧着一张苍白小脸和他交谈。那男生的动作仿佛是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接着亲昵地搂着她的腰离开。
“呵，女人。真是讽刺。”
赵云澜轻哼一声，脑中又浮现出谢明瑶刚刚伤心欲绝的模样。
“赵组长怎么看？”郭长城翻翻笔记本，也发觉刚才两人的话相矛盾，想复原实情恐怕要多加考量。
“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人在说谎。”赵云澜撇了撇嘴，“当然，很可能这两人的话都掺着谎言。”
郭长城深信赵云澜的每句话每个字，他倒吸了一口气——那种办刑事案件时的忐忑不安回来了。
……
出了教学楼，赵云澜的手机好巧不巧地响了——龙城公安打来的，这办事能力总算靠谱了些。
“赵组长，杨斌的尸检有新发现！”
“长话短说。”赵云澜抿着唇，是时候检测直觉的准确性了。
“法医人员发现死者的死因确实是一氧化碳中毒，但却发现他在死前存在短期内大量失血的症状，脾脏肝脏等颜色变浅，估测流血量为约全身血量的20%，不足致死却能导致出血性休克。奇怪的是死者没有外伤。鉴于尸体已存放多时，很难推算这个时间差。”
赵云澜沉默了一会儿，感叹杨斌父母不着急将尸体带回火化是明智的决定。
“我知道了，多谢。”
“另外，龙城大学生物工程教授沈巍的资料发给您了。”
“好的，有情况再联系。”
赵云澜挂了电话，又立刻打开附件扫了眼沈巍的资料（很少有什么事能叫他如此有效率），轻声嘟哝“背景这么干净？看来更要找他谈谈”，然后收起手机，抬眸便望见郭长城一副想说又不敢开口的纠结模样。他断断续续听到了关于尸检的新进展。
“所以现在变成一起刑事案件了吗？”
“不能仓促下定论，不过……”赵云澜平日一贯懒散不羁的表情暗藏一丝凌厉，“大部分看似正常的自 杀案件几乎不经尸检就草草结案。这次若不是死者父亲官高 权 重，组里才不得不重视。这体内失血的情况也实在蹊跷，一定得把这谜团解开。”
郭长城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半天没敢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那他们刚刚找谈话的两位岂不是成了犯罪嫌疑人？不仅是他们，现在和杨斌一个实验室的小伙伴都得接受他们调查。
局里刑事组的人说得没错，跟着赵组长侦案只会事越来越多——只要组长皱皱眉，郭长城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咱们下午去实验室问话，还有两小时的时间吃饭。你看你，脸色这么差——中午多吃点，拿出点警方的气势。”
赵云澜从口袋掏出烟盒，一转头又开始流利地数落郭长城。虽然他这叼着烟的痞帅模样也与常人眼中的人民警察划不上等号。
“好耶，赵组长请客吗？”
郭·实习生·长城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叫赵云澜请客——不过这上司对待新人还挺和蔼，最多就是吐槽两句罢了。
“吃，你放心大胆地吃，回头找汪徵报销。”
“……”今天也没能成功蹭到组长的饭呢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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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的感（对）情（手）戏在下章。
写到一半突然发现我贴在文档下面的大纲怎么不见了QvQ!? 难道之前没保存??
不是专业人士，相关资料在乐乎和谷歌收集，如有bug请见谅 ><
失血过多的引用→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1550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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